【桑傑年巴仁波切·問與答】
問:
您是否認為在金剛乘的世界裡,人們會對一些上師強烈崇拜特別是那些擁有“神奇”力量的上師們而不是佛法本身?
桑傑年巴仁波切答:
是的,因為他們期待通過加持會有神奇而迅速的轉變,他們認為加持就像是一種神奇的力量,特別是在亞洲地區,特別是在臺灣。
他們會說我在股票市場裡出現了一些問題,然後第二天有位非常有名的上師,你就跑去見他,你希望一切都能馬上發生轉變,可惜結果卻沒有奏效,然後你覺得很沮喪,你開始指責這個那個,這不僅僅發生在中國,在西藏也是。
我現在已經47歲了,在30歲以前我一直都在隆德寺成長,我見過許許多多人,藏族人,他們來見你,想從你這裡獲得加持。
他們的請求從來不會是:
你能向我解釋一下皈依的涵義嗎?你能給予我們關於菩提心方面的教授嗎?或是你能給予我們這樣或那樣的開示嗎?從來沒有。
他們通常會說我病了,你能加持我嗎?或者我家裡有鬼,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東西把鬼趕出去?或是最近生意不太好,我準備明天去別處做生意,你能加持我嗎?讓我賺許多錢,然後我會回來給你些報酬。
所以,這是我們最大的問題所在,必須要改變這種情況。
現在問題的嚴重性在於,因為有這樣的情況,一些仁波切和喇嘛們也變質了。他們認為,好吧,這些人很容易對付,一切都是為了錢。
如果你有問題,那好,你可以做這個法事,你可以持誦這個咒語,或修持這個儀軌、那個儀軌,你可以給我些費用,然後我會幫你做些事。
所以,這種關係同時在毀壞彼此,毫無價值。
“毀壞彼此”的意思是,你可以看到在臺灣或香港有許許多多仁波切和喇嘛們,但是在西方國家卻很少,因為在西方國家,他們認為教學才有價值。
我付你錢,你必須完成你的工作——教學,如果你不懂任何教學,那就請你回家去吧。
我不在意你是否是仁波切,或是喇嘛,我在意的是你的智慧。
如果你想要幫助我,你有信心可以帶我走上正確的方向,那好,你可以過來並住下,我會邀請你,否則的話,別來浪費我的錢和我的精力,這是種非常直接的關係。
所以在西方國家,仁波切很少,喇嘛很少,上師也很少。這是顯而易見的,不是嗎?
所以對我來說,需要改變這種狀況。我去過臺灣很多次,那裡的人總是要求灌頂、力量和加持,所以需要一些改變,例如建造學校,讓人們能夠在其中學習各種課題,這是需要改變的一件事。
【 法語甘露- 四聖諦:苦 】
當我們提到痛苦,可以說有一種比較粗重的痛苦感是我們凡夫能夠感受和經驗到的。但是,在這種比較粗重的意識下還有一種很微細的痛苦,人們通常難以覺察。
當我們認識到這樣的體驗時,就知道有兩種類型的痛苦,
一種是“微細”的痛苦,另一種是”粗重”的痛苦。
因此,我們談到粗重的痛苦,通常是在經歷與身體有關的嚴重疾病,我們瞭解到這是痛苦。當我們的心裡感受到困境與不快樂時,也能體會到這是一種痛苦。
又或者,當我們無法滿足個人所需時,內心便會產生極大的壓力;而當我們不想要或不希望的事情發生時,痛苦也會同時出現。
我現在將要解釋的就是這種粗重的痛苦。什麼是這種粗重的痛苦呢?其實不需要去思惟它,當我們一有這些痛苦時,就能夠認識到它,這就是粗重的痛苦。
那麼通常來說,微細的痛苦 又是什麼呢?
它同樣存在於我們之中,然而此時此刻由於我們粗重的意識而無法覺察到。主要來講,一切有情都有五蘊: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。一旦我們投身於輪回中的任何一道,自然而然就有了這五蘊和合之身,它也是粗重痛苦的產生之地。此五蘊之身是一切開始的基墊,唯一的根本,是粗重痛苦產生之地。如果沒有它的話,粗重的痛苦也不會產生。基於粗重痛苦之上,也會產生微細的痛苦。
所以,我們到何時才能看到這種微細的痛苦呢?如果我們能夠非常認真嚴肅的研究當下的心意識,我們的覺性變得越來越穩固清晰,通過這樣的方式,當下的心意識將不會再保持那麼粗重。我們應當評估自己能夠看得多深,到什麼程度。當我們如此研究之後,心的品質將會提升,心的品質提升後,心會變得清明與平靜,再也不像我們現在粗重的心那樣。
如此,我們便會直接的經驗到這點,一切粗重痛苦所產生的根基,概括來說即是這種微細的痛苦。因此,為了要瞭解和認識微細的痛苦,首先必須要鍛煉我們的心,也就是修心。當老師解釋佛法時,我們應該從何處開始學習呢?答案就是從了知痛苦開始,這是根本。
沒有任何一個有情眾生想要痛苦,我們的目標或者在一開始就說到的,非常重要要去思考的就是,我們不需要痛苦,痛苦並不是真實存在的。
因此,我們應當要如是思惟:“ 我不要痛苦,我必須捨棄它“。
當你生起了希望擺脫痛苦的態度與心念,什麼方法可以立即免除痛苦呢?沒有,沒有所謂立竿見影的方法,但同時我們又需要擺脫痛苦。一旦你不想要痛苦,就應當真正去探尋這個痛苦最初到底來自哪裡?
因此,很重要的是要去認知痛苦產生之地的基礎、根源。此外,在這段講話中,我們會觸及痛苦的成因與根源,來自於我執與負面情緒。